昨天是這學期藝術治療課的期末報告時間,這兩週輪流由學生分享他們這學期的創作歷程與內在轉變。
昨天的場景特別讓我動容,有兩三位學生在台上講著講著,就紅了眼眶、落下淚來。
他們的創作觸動了自己深藏多年的創傷記憶,在課堂上,竟自然地流動出來。
有學生說,畫畫的過程讓他想起過去在家庭中被忽視、被責罵的經驗,也有學生說自己一直以來都被貼上「不會畫畫」的標籤,對美術課有種本能的排斥與焦慮。
但他們也說,在這堂課裡,他們感受到不一樣的自由與包容。
我想,這大概是我在這堂課最想傳達的訊息:畫得好不好,其實一點都不重要。

一開始,我刻意不給學生固定主題,也沒有要求畫具體什麼內容。我只是準備了一些媒材:水彩、色鉛筆、拼貼、紙張與回收材料,讓他們自由選擇、自由創作。
學生們一開始都很慌,覺得「沒有題目怎麼畫?」「我這樣亂畫可以嗎?」
但慢慢地,他們開始放下標準答案與對自我表現的批判,學會與自己的手、顏色和內在對話。
在他們報告後,我先給了情緒上的同理與接住,然後請其他同學給予回饋。
讓我感到欣慰的是,幾乎所有的同學都能提供正向的回應,有人說:「我看到你的作品,感覺到你好誠實,好真實。」也有人說:「你願意說出來真的很勇敢。」
而且更讓我感動的是,當我問大家:「到後來,你們有沒有覺得,其實自己沒有那麼差?」教室裡,多數學生舉起了手。
有人還點點頭說:「真的!我原本以為我畫畫很糟,沒想到其實我也有可以表達的方式。」
這些反饋,讓我想起自己的過去。
我告訴學生,我小學的時候,老師從來沒有讓我參加任何畫畫比賽,或許我表現得不夠優秀,或許老師眼中我只是個「普通的孩子」。
但有一次,我自己主動請爺爺帶我去參加一個全國性的畫畫比賽。結果,我得了優等獎。
當時那張獎狀與獎品寄到學校,對我來說意義重大。不是因為榮譽,而是我終於透過自己的努力,讓「我可以畫」這件事被承認。
我至今還保留著那張獎狀,它就像一封過去的自己寫給現在自己的信,提醒我:你一直都很努力、一直都有力量。
後來我在專科時,還曾申請到一個學校設立的美勞獎學金。雖然只有800元,但那是我第一次因為「創作」而得到實質的回報。
那份認可,比金錢更寶貴。後來我又申請到一個產學合作的獎學金,得了1萬元。
那是在三十幾年前,幾乎可以支撐我整個學期的生活費。
那時我才意識到,原來創造的力量,不只是情感上的表達,它也能開啟人生的一扇窗。
我也趁這個機會鼓勵學生們:要為自己創造機會。不要總是等別人肯定、等別人安排,而是學會主動去試、去投遞、去爭取屬於自己的舞台。
我分享我的故事,是想說明——那些看似微小的嘗試,可能成為你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養分與支撐。
同時,我也提醒他們,當人生逐漸清晰、力量逐漸回到自己手中時,要勇敢地去面對並調整關係。
包括來自家人或朋友之間的有毒關係。
我坦白跟他們說,我自己的媽媽常常很愛批評人、指責別人,早期我都只是忍耐,但後來我學會了告訴她:「我不想聽。」甚至選擇不那麼頻繁地回去看她。
讓她知道——我是有選擇的,我有為自己劃界線的權利。
學生聽完後,有人點頭,有人笑了,有人紅著眼眶低聲說:「老師,你講這些,好像也在說我的故事。」
是的。每個人在成長過程中,或多或少都經歷過情緒壓抑、關係傷害或自我懷疑。
藝術治療的美好之處就在於,它不要求你邏輯清楚、不要你畫得完美。
它只邀請你真誠地靠近自己,哪怕是用一張歪斜的線條、一個不工整的色塊,都沒關係。
我常說,教育有時候不是「教」什麼,而是「陪」學生經歷一些什麼。
而昨天的課堂,就是我陪伴他們經歷的一場內在療癒的旅程。
也許這一堂課,未來不會記得全部的細節,但我相信,有一些畫過的線條、有一些哭過的瞬間、有一些被接住的眼神,會在他們心裡留下痕跡,提醒他們:
你是可以表達的,你是可以被理解的,你也絕對不差。
而且——你,有選擇的力量。

如果我想處理個人身心健康議題,可以怎麼做?
心靜自然涼,讓身心的壓力獲得梳理和釋放,重新找回幸福的生活。
人生在世難免充滿著壓力和挑戰,有時當這一切超過了我們身心的負荷,
我們會感到焦慮、憂鬱、失眠、情緒混亂、對未來感到迷惘失控、甚至會絕望。
透過身心議題諮商,我們將找回屬於自己的節奏,用平緩的心情去面對人生的驚奇!
如果你想要預約諮商,想嘗試看看,高雄左營的心理諮商所推薦「回甘心理諮商所」。
諮商所內有許多家庭/親子專長的諮商心理師,你也可以點擊下方的「立即預約諮商」,與我們聯繫討論。
